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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奇勇:给孩子适宜的爱 农村、城市都不应留守

发稿时间:2015-08-20 07:20:00 来源: 人民网 中国青年网

  8月17日,由中国教育报刊社、贵州省教育厅联合主办的“中国早教论坛第六届年会”在贵州大学举办。活动以“中华传统文化在学前教育领域的当代实践”为主题,来自全国各地地方教育部门领导代表,学前教育专家与2000余位幼儿园代表齐聚一堂,共同探讨新时代背景下学前教育有质量的发展。

  贵州省教育厅副厅长李奇勇出席会议并作主题发言,他指出,留守之殇是社会之病在最薄弱环节的爆发。留守儿童是弱者中的弱者,西部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,又是弱者中弱者里最最弱势的群体。对于留守儿童,最需要回归的是父母对成功和幸福的认识,是社会、是乡亲对父母追求的价值判断。

  李奇勇认为,合适的教育就是最好的教育。父母要学会给孩子适宜的爱,对于孩子,最好的教育就是父母的陪伴。父母要安排专属自己和孩子的时间,尽可能多地和孩子在一起。不要农村留守,也不要城市留守。要给孩子自主活动的空间,不要过多限制孩子,要懂得“留白”和“包容”,让孩子自由生长。不要溺爱孩子,不能满足孩子的所有要求。要让孩子懂得,幸福的人生包含了有些东西得不到、不该得。让孩子学会自我约束、自我管理。四家长要先信任孩子,孩子才会学会信任家长、信任他人。要相信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,都可以成长为他自己最想成为的那一个人。

  “留守之殇”到底谁该担责?

  到贵州工作4年,毕节的留守儿童事故成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。虽然安全稳定有其他同志分管,可每一次闻讯,心中都久久难以平静。深夜思之,暗自落泪。自责、愧疚,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。“留守之殇”到底谁该担责?辛苦的教师还能再辛苦一点吗?付出与得到完全不成比例的老师,永远也代替不了父母的作用。大山留得住随人流进城去找成功、找幸福的爹娘吗?孩儿眼巴巴的深情,在世俗的出人头地的诱惑和压力面前,总是显得那样苍白。人民的政府,你还可以管得更宽一点吗?无缝监管、网格化管理,让所有的孩子都住好吃好学好乐好,一人配一个代理家长,就可以了吗?不,留守之殇在于留守。只要留守,就没有认同感、就没有安全感;没有父母陪伴,孩儿的天空注定残缺、注定灰暗。埋怨教师,那是无赖;山村教师自己都已经有苦无处诉。责怪父母,那是无良;生活已经很久没有给贫困家庭以天伦之乐的预设。追问政府,那是无知;政府已经扩张到村委会都有工资领了,还要扩张到何种程度?留守之殇是社会之病在最薄弱环节的爆发。留守儿童是弱者中的弱者,西部贫困山区的留守儿童,又是弱者中弱者里最最弱势的群体,社会的断裂当然就在他们那里撕开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断裂?是发展不够吗?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,还要发展到什么程度才能弥合这道断裂?当然不是。马克思告诉我们,没有什么事物、没有什么社会,可以无限地在一个象限发展。中国是发展出了问题,所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经济要走进新常态。新常态,就是要接受低速发展、徘徊不前,甚至是下行。有起有落、有生有灭,这是唯物辩证法描述的事物发展的正常状态。对于留守儿童,最需要回归的是父母对成功和幸福的认识,是社会、是乡亲对父母追求的价值判断。如果把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视为幸福,把自食其力的平平淡淡生活视为成功,乡亲们也不会将不出去打工挣钱的青壮年看着不思进取,孩子们还会留守吗?如果政府不与企业合谋,如果政府远离经济事务,如果劳动力流入地的政府和企业有更多的担当、承担应尽的责任和义务,城镇化就不会是今天这样,呈现为劳动力抽取式的城镇化,而应该是家庭整体式的城镇化,孩子们还会留守吗?问题的根源正在于全民族的幸福观、成功观出了问题。怎样重新塑造民族的幸福观、成功观?当然教育首当其冲。可是,反观教育,已是百病缠身,连教育理论的基石都是伪命题。

  现今,教育理论的基础命题是“知识就是力量”,用中国话讲,就是“书中自有黄金屋、书中自有颜如玉”。正是这个命题,将教育带入了“学的越多越好”的死胡同。这种无限追求“更多”的教育,走向大众就是应试教育、过度教育。我提出来:反对过度教育,办有温度有人味的教育。温度对于人而言是什么样的?第一、合适、中庸;第二、匹配、合作;第三、包围、无界;第四、互动、可感知。我喜欢说一句话:教育从来都是人的活动,离开了人与人的互动就没有教育。

  给孩子适宜的爱 合适的教育就是最好的教育

  反对教育“四化”——技术化、神圣化、功利化、过度化。“技术化”,老师把一堂课上得精而又精,每一分钟站在哪里笑,站在哪里看,板书从哪边开始写,字写多大,让哪个学生互动……精细到这个程度,全部是工业流程中的那些标准,这样的教育怎么能有活力,怎么能有温度?技术化还反映在评价上,流行的评价标准有可操作性吗?猜想一下,老师们拿着这些东西怎么办?不再去研究人,就研究这些技术指标已经够老师们受的了。当这些东西太严密、太技术化了,你就发觉运行成本很高,折腾死人。长此下去,学校没有文化、没有特色,不可能出优秀人才。但是这样的教育却大行其道,因为这种教育容易比出高低,容易出成就、出名师,容易产生专家。要扭转这种局面,要从根子上、从价值观上、从教育理论基石上来改革。

  “神圣化”,技术化达到极致是一种神圣化,另外还有一种神圣化是脱离实际的政治和道德上的拔高。教育绝不能“去政治化”,教育肯定是意识形态范畴的东西,立德树人即是政治的,也是道德的,但不能无限扩大当下教育对道德和政治的教化和清明作用。当社会的其他问题和矛盾不能解决的时候,人们通常会追问教育,这就是将教育神圣化。

  把教育摆得高高在上也可以,那就应该有足够的配套。“天地君亲师”,教育曾经在圣坛上,那必须有一个系统工程予以支撑。否则,这个圣坛就是虚的,徒有虚名、名不符实,问题就大了。比如老师的收入,如果可以达到当地人均工资的两三倍,就必然可以吸引人群中最优秀的人来当老师,对老师赋予更多更高的道德楷模功能也就顺理成章。

  “功利化”,这里的教育功利化并非仅仅指用教育来赚钱,更多的是指教育的培养方向、教育理念过于功利。比如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”,“知识改变命运,知识就是力量”,等等。既然知识就是力量,那你让我减负该怎么解读?给学生更多的力量还错了不成?减负成了死结,成了悖论。同时,发现很多人读完大学还是找不到工作,这样就引发另外一个极端——读书无用。教育的功利化表面上看是强化教育,其实走到极端就是反过来的“读书无用”,极大地伤害了教育。

  以上的三个问题累积起来就成了教育“过度化”的基础。当今教育的“过度化”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。

  第一,功能过度。基础教育不过是让一个生物人,转化为、成长为社会人,可以在人类社会中养活自己、生儿育女,过上普通而平凡的正常人的生活。非要与成功呀、发达呀等宏伟愿景、远大理想对应起来,对于一个普通的未成年人而言,在现阶段不仅是大而无当、虚幻空洞的,而且将这些成年人正当的理想和抱负庸俗化了,对社会信仰和价值观的构建伤害更大。基础教育,不能包打天下,不能为物质财富和世俗幸福“埋单”。把教育当作是万能的,这就是功能过度。

  第二,内容过度。现在的孩子,在学校学些什么,学到什么程度,不用赘述,大家都知道。看看书包都会吓一跳,其中有多少是基础教育该学的?

  第三,责任过度。首先是校长责任过度。比如只要是学龄段的孩子,不管是在校内还是在校外发生事故,学校都难脱干系。全社会关心学校,学校却“办”了全社会。校园内,购物、吃饭、安保、医疗等所有的一切都要归学校管。校长充当了炊事员、采购员、保安员等角色,把所有事情都管了,唯独没精力管教学。

  其次是政府对教育承担的责任过度。教育是民生,民生就该政府承担。理论上不错,问题是,地方官员大多把重视教育,简单地或者功利地理解成了办学校、建房子。很少关心教育本身,而是建学校到处炫耀——我们这里最漂亮的房子是学校。最后,孩子们穿得破破烂烂,老师们过得紧紧巴巴,学校的教育教学没人关注,“豪宅华厦”以教育的名义大行其道。政府责任过度,往往是政绩的过度、基建的过度、浪费的过度。教育本来主要应是家庭的事、团体的事、社会的事,现在却全部成了政府的事情。结果该有学校的地方都由政府投入,把所有的学校都搞成公办,民办教育完全没有了发展空间。这种过度的责任,还推高了群众择校的热情和对教育不公的不满。都是公家钱办的学校,为什么有好有坏?凭什么你进得了名校,我却进不了?

  第四,学制过度。如今12年的学制带来了很多问题。现在孩子发育提前,结果该恋爱的时候在读书、在拼高考,等到上大学了,青春期已经过了,既不爱读书,也不会谈恋爱了。什么叫以人为本?就是该干啥的时候让他干啥。该恋爱的时候不让谈恋爱,让读书;等到上大学应该好好读书了吧,全部人都说你该谈恋爱了,不然,就成了“剩斗士”。拧巴着的人生,怎么能有好前景?这一切跟基础教育学制过长有关系。基础教育,十年足矣。

  今年学前教育宣传月,我对什么是适宜的爱,提炼了四个关键词:一是陪伴。对于孩子,最好的教育就是父母的陪伴。父母要安排专属自己和孩子的时间,尽可能多地和孩子在一起。不要农村留守,也不要城市留守。二是空间。要给孩子自主活动的空间,不要过多限制孩子,要懂得“留白”和“包容”,让孩子自由生长。三是忌满。不要溺爱孩子,不能满足孩子的所有要求。要让孩子懂得,幸福的人生包含了有些东西得不到、不该得。让孩子学会自我约束、自我管理。四是信任。爱首先是信任。对家长的信任是孩子构建对他人、对世界和对自己认同的基础。信任是互相的。家长要先信任孩子,孩子才会学会信任家长、信任他人。要相信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,都可以成长为他自己最想成为的那一个人。

  让教师活得有尊严 才能培养学生健全的人格

  教师,这个曾经与“天地君亲”一道,在中国享受膜拜的职业,如今早已走下神坛,成为一个普通的职业。从教育的平民化、世俗化和社会分工的细化来讲,这并非坏事。但是,教师职业的特殊性,要求从业者须保持思想自由、精神独立,同时要有自尊、自信。因为,唯有教师自尊、自信,才能传递给学生尊严和快乐,培养学生健全的人格。

  中国终于在2013年实现教育投入占GDP总量4%的目标。但是,这些经费大都用在了改善学校硬件条件上,学校建起了新校舍,教室装上了“班班通”等多媒体,操场也铺上了塑胶跑道。教育硬件资源得到极大补充,有些学校的硬件水平已经超过了发达国家水平。

  学校标准化建设迈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,我们距离实现教育现代化的目标也越来越近,可学生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更多的好处,教师的境遇也没有切实得到改善。教师仍然在为投入与产出的不对等而苦恼,为付出与回报的不匹配而纠结。备课时,他们病重的父母也许正没钱看病;上课时,他们的妻子可能正在外劳累奔波;批改作业时,他们的孩子可能还前途未卜……柴米油盐酱醋茶,同你我一样,教师也是有喜怒哀乐、七情六欲的普通人,也要面对生老病死、成家立业等问题。虽然在课堂上、在校园里,他们愿意放下烦恼、奉献自己,但他们也只可以付出自身,甚至很多时候,除了尊严,教师再没有可以奉献的东西。

  当今,很多地区农村教师的收入只能勉强糊口,他们买不起房子、养不起老人。对于城镇学校的教师,多数人的境遇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好。这些都是导致教师队伍中能真正安心一生从教者不多的原因。一方面,相较于很多职业,教师的工资不一定是最低的,但其他职业所包含的隐性收入和福利,以及其职业带来的名利与好处,却是教师职业所没有的。另一方面,“教而优则校,校而优则局”,由教师升为校长,再到局长,是很多好教师的梦想,甚至有人想一步跳离“教”门,直接转为公务员。

责任编辑:刘洪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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