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1月21日清晨,成都市公安局彭州交警大队民警应凯永远离开了他热爱的警察岗位。这位身患结肠癌的“85后”警察穿上警服才两年多,直到去世,他患病的消息才公之于众,带着“穿着警服走”的誓言,应凯在自己27岁生日的当天,穿着警服为闪耀青春画上了句号。
走过他执勤的道路,找到和他交心的同事、朋友,再现应凯生前的故事,在大家的思念和泪水之中,这个再平凡不过的“85后”警察,把无愧于入警誓言的青春永远定格在大家心里……
一身警服 一生所爱
熨烫整洁的警服,如今仍挂在应凯的家中,这是见证应凯青春的警服,更是应凯内心一生所爱。“他舍不得脱下警服,放不下警察这个职业。”睹物思人,应凯的家人眼泪决堤,这身警服曾带给应凯青春最美的回忆,也伴随着他走过生命的终点。
穿着一身警服,应凯把内心对警察职业的爱都表达在了努力工作之中。2012年8月17日,彭州市银厂沟发生泥石流,多处山体垮塌,道路中断,龙门山镇肖家坡成了孤岛。当时,还在实习期的应凯主动请缨,要参与转移被困群众、运送物资等任务。在穿越原始森林时,坡多路陡,应凯手脚并用,弄了一身泥。不知情的他,还用衣服擦脸上的汗水,变成了“大花脸”,“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憨笑时的样子。”时任彭州市交警勤务四中队中队长的梁瑜峰说。
2013年7月9日,彭州市遭遇特大洪灾,许多村民被困。凌晨4点,应凯接到交警队紧急集结的电话,将怀孕4个月的妻子独自留在家中便奔赴现场。丽春镇碧鸡村,应凯带头渡过湍急河水,为受灾群众拉起一条希望的生命线。住在低洼地带的65岁谢凤兰老人和她4岁的外孙王雨浩行动不便,应凯二话不说,脱下救生衣就给娃娃穿上。一手抱起孩子,一手将老人背在背上,蹚过冰冷湍急的河水,将老人送到安全地带,方又转身解救其他受灾群众。
救援中,破碎的陶罐碎片将应凯的雨靴划破,脚被划伤,他全然不顾伤痛,往返河岸10余次,同战友们一起救出了受困村民40名,疏散群众100余人。
彭州延秀小学校门口,应凯瘦削的执勤身影再也无法出现,此前每天早上七点,应凯都早早来到学校门口站岗,虽然天天见面,但大家甚至不知道应凯的名字,“早上七点半送小孩上学的车特别多,这个小伙子每天都提前来这里,我们见面就互相点个头,我以前都不知道他的名字。”学校保卫科的周睿告诉记者,应凯每次都是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才离开,下午也是赶在家长之前来站岗。
一个谎言 永生不悔
当应凯离开身边的战友和这个世界时,这个憨厚的年轻人在生命弥留之际的“谎言”才得以公之于众,为了挚爱的岗位,应凯隐瞒了自己的病情,选择用永生不悔的坚守来告别世界。
2014年初,应凯时常胃腹部疼痛,同事都劝他请假休息,但他婉拒好意,简单服药后继续投入到交通“双超”整治攻坚战中,直到单位领导发现异常强制让他去检查。经医院检查,诊断为胆囊管堵塞。
4月14日,医院为他做完胆囊切除手术后,意外发现切除物内有许多红点,经确诊为结肠癌晚期。得知病情当晚,想着以后的日子不能待在父母身边尽孝,身为家中独子的应凯跪在父母面前,哭着说“对不起”。与此同时,他要求家人“封口”,不能让同事知道此事。为何不愿说?挂在老家的那套警服给了我们永远铭记在心的答案。
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,应凯没有倒下,术后稍作调养,毅然返回工作岗位。2014年9月初的一个夜晚,应凯刚下班,就又接到整治酒驾的命令,他二话不说立即返回工作岗位。其间因过度劳累,他的身体出现痉挛而导致昏厥。事后,妻子提出将病情告知单位,应凯却以“不给组织添麻烦”为由断然拒绝。
随着病情加重,应凯体重由160多斤降到100来斤,身体极度瘦弱。不知道有多少次,在他疼得无法坚持开车时仍要求妻子开车送他到执勤岗位。单位领导多次要求他回家休息,但他却毅然选择坚守,总以“术后恢复都这样”来搪塞,直至离世都没有向单位领导和同事吐露真相。
在应凯生命的最后几天,他时常捧着警服,说出了内心最想说的:“(后事)简单一点,到时穿着警服走,下辈子我还要当警察!”
2014年11月27日,送别应凯的人群里有他熟悉的战友、同事,也有才知道他名字的市民。悼念大厅里,应凯身着警服安静地躺在中央,哀乐低沉,大家痛哭失声。网络上,众多网友也留言送别应凯,“痴心不改,警徽闪耀”,27岁的短暂生命,从未因平凡而让青春失去光彩。再见!警察!本报记者 俸奎 摄影 杨永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