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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东退休干部邱良炳捐80万元助学 曾吃百家饭长大

发稿时间:2015-04-09 07:48:50 来源: 南海网 中国青年网

  报恩家乡

  吃百家饭长大的广东退休干部邱良炳在定安老家设基金会

邱良炳

  一个几块钱车费都要讲价的人,一个内衣内裤都要妻子做的人,一个因不舍得花钱选择自己给家人剪发的人,在过去的18年时间里,慷慨捐出79.9万元。

  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,走出了村子;当他在他乡成家立业,准备再次回到村子时,他选择了这样一条回乡路:节衣缩食,把工资省下来,去帮助那些和他一样曾经对知识充满渴望的孩子。捐出一万元,两万元,三万元……谁也想不到,他坚持了18年。

  2378名贫困学子受到过他的捐助。村民说起他,满是感激。

  来时的路和要走的路是同样用“爱和奉献”铺就的。而当受到资助的学生毕业后将捐款送到他的手中时,邱良炳体会到,这一定是一条延伸向未来的路。

  18年捐出工资近80万助2378名学子上学

  12岁成孤儿吃百家饭长大

  4月8日,定安县新竹镇龙坤村,天气骤冷,雨花打在人脸上,冰凉冰凉的。但冒着细雨的村民们说起从村子里走出去,又从外面走回来的邱良炳,却满怀热情。

  特别是老人们,咧开嘴巴,自豪地说起那个常来自家吃饭的小孩。

  1952年,龙坤村的一座泥坯小屋里,邱良炳的母亲生他时,已是40多岁的“高龄产妇”,父亲也已是年近半百的老人了。记忆久远,邱良炳却记得,在他6岁时,危病中的父亲拼尽全力,抽上一口卷烟后,两只手便永远地垂落下来;而在1964年的一个阴雨夜里,母亲在饥饿中永远闭上了双眼。12岁的邱良炳成了孤儿,面对着未知而无助的未来。

  “母亲患的肺痨是传染病,所有的衣物都被拿去焚烧了。”邱良炳记得,小屋里除了撒满白石灰,仅剩下一张冰冷、吱吱作响的木床,还有邱良炳穿过的几件破旧衣裳,堆在床头。

  生活变得冰冷艰难时,是龙坤村的村民用温暖的双手托起了邱良炳下坠的人生。

  “村里人都很疼我,我的小碗里常常盛满热乎乎的粥饭。”邱良炳说,公社干部破例按一个“成年劳力”给邱良炳分配口粮。他记得,有一天,他蜷缩着钻进小屋的稻草堆里睡觉时,远处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,随后听到有人推开他家的小木门。

  当他从草堆里钻出来时,新竹镇解放后的第二任乡长吴明志站在了他的面前。邱良炳揉着眼睛仰望着吴明志。吴明志把手伸进口袋里,掏出4元钱塞到小良炳手里。临出门时,吴明志弯下腰对邱良炳说:“从今天起,你到公社领回救济棉胎和布料吧,以后睡觉时就会暖得多……你再到办公室签名,以后每月领4块救济钱吧……”

  邱良炳说,听到那句话时,他幸福地哭了出来。

  孤儿的童年,因邻里的爱而不再孤单。今日婶婶一碗粥,明日叔叔一把萝卜干;这个帮他晒谷,那个帮他缝补衣裤,就连学校里的同学、老师也都格外关心他。

  一条通往光明的求学路,也在邻居和老师的关心下变得踏实。

  成立基金会帮助贫困孩子

  有一天,邱良炳敲开了老村长王乃让的家门。两个人盘坐在老木桌旁,邱良炳说:“龙坤村不能再这样穷下去了,要从教育入手让龙坤村走上致富路。”

  “谈何容易。”老村长看着邱良炳。

  “我家在广州有些积蓄,我想把它拿出来资助孩子们上学。”听了邱良炳的话,老村长眼睛一亮,又稍纵即逝:“你有多少钱?又能帮上几个娃?”邱良炳给出的回答是:“能帮一个算一个。”邱良炳并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。

  一开始,邱良炳尽自己所能,这个孩子给200元,那个孩子给100元,那个孩子给50元。很快,他发现这引来了一些村民的不满。“村子里有三个姓氏,你分不平均,或者有些没有兼顾到,问题就来了。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邱良炳想到要搞“基金会”。

  邱良炳当时的工资只有800元左右,他拿出了一万元积蓄,作为启动资金。

  王廷坤记得,1997年,“邱良炳教育基金会”成立的时候,孩子们领到奖学金时欢喜的模样。虽然第一届只发了两千元,但在村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。“没领到奖学金的父母都和他们孩子说,你还不努力!”不知不觉间,邱良炳已经把希望种进了这个村子。

  刚成立的时候,周一到周五都要上班的邱良炳,如何兼顾工作和基金会的事?

  “除了我老婆,单位没人知道。”邱良炳说得神秘。原来,每到周五晚上,他就到芳村客运站乘坐大巴车,到周六赶到海口,又从海口辗转回到村子,待到星期天,再从海口搭车,在周一天亮前赶回广州,到单位上班,“每年都回几趟,有时候半个月回一次。”

  这么多年来,邱良炳每一次从广东回海南都乘坐汽车,他舍不得坐飞机。

  与此同时,家人和朋友最初的不理解,也是邱良炳必须面对的。即使多年后的今天,4月8日,当记者在电话中问邱良炳的妻子,怎么看待丈夫的助学之举时,她快人快语连续说了几次“反对”后,便不愿再多说。“她不同意也没办法。”邱良炳并不回避这些意见。

  邱良炳说,路再难走,他也要走下去。

  走出故乡后再回到故乡

  沐浴着乡邻的爱,1975年,邱良炳又被乡亲们保送到华南农业大学。

  那一年,他真正地走出了村子。去上学的那一天,他背着行囊,村里堂叔阿婶阿婆都来为他送行,他记得,堂叔拉着他的手说:“好好读书,多学本领!”邱良炳点了点头,向乡亲们鞠了三个躬,眼里含着泪光。

  他每一次回头,望到的都是村民们的目光。“那一刻我就想,无论未来怎么样,我都一定不会把家乡忘记。”邱良炳说,当他走出村子时,他就知道总有一天自己要“回来”。

  毕业后的邱良炳被分配到了广东省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工作。

  邱良炳回来了。那是在邱良炳离乡15年之后,他踏上了归途。然而,1990年,当他再次走进那片生养他的土壤,他发现一些疼爱自己的老人更老了,而村庄,依然贫困。

  “我去拜访乡亲,去关心那些孩子。”邱良炳说,和乡亲聊天让他感到震惊,“全村400多人文盲竟占多数以上,穷得孩子没有书读,农村严重存在生产落后,技术人才缺乏。”

  邱良炳把身上的钱都分给老人家和孩子,心事重重地离开村庄。

  邱良炳觉得自己找到了村庄贫困的原因:封闭,落后,不重视教育……

  村里的小学老师王廷坤因为文化水平较高,成为了邱良炳的一位返乡“助手”。王廷坤记得,有一天,邱良炳给他寄来了很多表格,让他帮忙统计村里的状况。“调查村里有多少地,有多少人,各种各样的表格。他说他想帮家里制定一些致富办法。”

  王廷坤一开始将信将疑,但很快他发现邱良炳是真干。

  “他把村民都召集起来,号召大家种植槟榔。”王廷坤说,当时村子里只有很少人在种槟榔,由于邱良炳是农业大学毕业的,大家都听他的。在村里的祠堂前,一个灯泡亮着,照着邱良炳和村民们的脸,“如果不是他的组织和号召,村里脱贫没这么快。”

  也就是在这个祠堂的灯光前,几年之后,第一次奖学金下发。

  不舍得花钱自己给家人剪发

  人们好奇,79.9万,这样一个数额的捐款,邱良炳是怎样存下来的?

  走进他家便可以了解到。已经退休的邱良炳每个月有9000多元的退休金,但他依旧和妻子住在单位老旧的房改房里,穿着妻子用缝纫机缝制的内衣裤。

  邱良炳与家人这几十年来,几乎没有到像样的地方去吃过饭喝过茶。“早上在家里吃早餐,中午在单位吃午饭,基本上不怎么花钱,都存下来。”邱良炳说。即便碰上儿子考上大学这样的喜事,邱良炳也借口“吃家里饭适口”为由,让妻子做上几道家乡菜,图个合家团圆。平日里,邱良炳一家更是简朴得不合时宜,淡菜、稀饭成了邱家的家常便饭。

  邱良炳一家人的头发,都是邱良炳自己剪的。孩子考上大学的时候,他和孩子说:“儿子,你考上大学了,我的手艺已经满足不了你了,你自己到外面理发吧。”

  在王廷坤这个得力助手的眼中,邱良炳有点“寒酸”。每一次回来都穿着单位的衣服,哪有什么西装革履。这么多年车也没有一部,经常都是王廷坤骑摩托车到镇上去接他。王廷坤说你买个车吧,邱良炳笑笑,说基金会还有很多地方要用钱,怎么能乱花钱。

  有时到了镇子上,几个人要一起吃饭,饭馆有好有差,邱良炳总是选择差的。从镇里回村里搭三轮车,对方开价10元钱,邱良炳也一定要讲价到8元才坐。

  有时候,王廷坤也会生气。王廷坤帮着做事是义务的,邱良炳非但过年过节没有请吃一顿好的,还经常催工作进度。每当这时,邱良炳总是说:“我们做事不是为了求回报。”王廷坤心里的气很快就消了。“和他的付出相比,我的付出真的太渺小了。”王廷坤说。

  “邱老反复跟我说的是,人要学会感恩。”王廷坤说。

  正是靠着这种“寒酸”的过法,助学的钱,才在他手上一点点地攒下来。

责任编辑:实习生李婧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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