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建哲,男,石家庄经济学院华信学院2012级环境工程专业本科生。
六月凌晨的柏南路街头,“哗--哗--”的扫地声又如约而至,一对母子在柏南小学的门口认真而默契地清扫着街道。儿子叫唐建哲,一个在昨天刚刚参加完高考的青年。这单调而刺耳的声音在这对扫地的母子耳中却显得和谐而自然。
放松、宣泄是高考后的关键词, 大多数“高烤”后的“90后”学子丢掉手中的笔而紧紧握住了鼠标、遥控器、话筒、酒杯--他们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尽情而无所顾忌地握住自己的快乐了。而唐建哲的手放下了笔却握住了扫帚--他妈妈天天都握的扫帚,他认为自己同样握住的是快乐--担当的快乐。
扫地
21岁的唐建哲,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,带着黑色口罩和一副黑框眼镜。他一边扫着脚下的路面,还不时回头看看妈妈,见她有从树坑里扫不出来的纸屑,就赶紧跑过去帮她捡起来。
忽然,妈妈发现地上有一大块黏糊糊的东西,拿起铁锨想把它铲掉,但铲了几下都没成功。儿子赶忙过来接过铁锨,三下五除二便弄干净了。
“妈,你劲儿小,腰又不好,以后这活儿让我来。”儿子说。
6点左右,两人已经把一公里多的路段扫得干干净净,正要收工回家时,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而过。“啪”,一个塑料袋垃圾飞落到地上。妈妈刚要过去,唐建哲却用胳膊护了一下妈妈,飞快地跑过去,将垃圾袋捡起来。“每次遇到车,他都不让我去,扫地时还总是让我在马路里边,他在外边。”说起儿子的孝顺,妈妈的脸上就漾满了幸福。
唐建哲最担心的就是妈妈工作时的安全问题:“每次一打扫起来妈妈就不太留意路边的车子,我在她身边觉得心里还踏实点儿。”唐建哲的声音同样漾满了快乐。
儿子:“帮妈妈扫地,有啥难为情的”
唐建哲的父亲患有精神性疾病,家里还有一个姐姐,也是刚刚参加工作,全家的经济来源基本全靠母亲一个人撑着。
提起为何要帮妈妈扫街,唐建哲腼腆地笑了:“妈妈既要照顾爸爸,还要供我上学,一个人支撑这个家太不容易了,能帮她分担一点,我心里就踏实一点。”唐建哲说,其实他早就该来,只不过高考没结束,妈妈一直不同意。现在高考结束了,他理所当然地就来了。唐建哲说他一开始扫大街也有点儿不适应,因为每天不到3点就得起床,生物钟倒不过来,“刚来那两天,都是眯着眼扫的。”唐建哲不好意思地说。
谈到会不会觉得扫大街有心理负担时,唐建哲“哈哈”笑了起来:“我在帮我妈妈扫地,又不是啥丢人的事,有啥难为情的。”透过眼镜,唐建哲眼里流露出乐观与坚强。
妈妈:“高考前,他连牛奶都舍不得喝”
唐建哲的妈妈一直靠打零工补贴家用,半年前找到了这份扫街的工作,虽然一个月只有1000多元的工资,但她心里挺知足:“六点之前就能干完,我还能再干点别的活儿,就是孩子现在非得跟我一起扫,起这么早,苦了他。”
建哲的妈妈说,别人家的孩子参加高考,爹妈给炖排骨汤补身子,可她只能买市场上便宜处理的菜,一个月能让孩子吃上一次肉就不错了。“我偶尔塞给他两块钱,让他买牛奶喝,可他从来都不舍得买。”建哲妈妈说着,眼睛里闪着泪花。
唐建哲的家只有50来平米,住着一家四口人。客厅里的一张小床是唐建哲学习和睡觉的地方,周围都被书和试卷堆满了。“高三要买的学习资料特别多,孩子没那么多钱,只能放学后跟同学借着看。”建哲妈妈说,唐建哲每次下晚自习回来,还要趴在小床上做题,一做就到了后半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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